第103章 第103章_穿成炮灰后我被虫母掰弯了[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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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103章

  萧辞以为,废除剪翅法最大的阻碍在于皇室和议会,他借着虫帝遇刺戒严的这段时间,四处游说,甚至坐在虫帝治疗仓旁边,细数剪翅法带来的危害。

  凯撒虫帝伸出手,蘸着营养液在舱盖上拼写下一个释义为“去,走,离开”的单词。

  狄佳二皇子非常了解自己的父皇,他坦白地向萧辞解释这个单词的引申义:“他让你滚。”

  萧辞话痨似的,又抓着狄佳讲剪翅法在民间已发展为种趋势,如今有近十万雌虫幼崽被祛除骨翼,成为了剪翅法的忠实拥趸。

  狄佳半推半送,把萧辞请出寝殿:“这几天你一直在为此时奔走,我也略有耳闻......政府已经回收剪翅法的宣传单,本来要偷偷做的事情既然提到台面上来就做不成,叫停是早晚的事。”

  政治上的事哪里急得呢?萧辞愣头青似的撞进来,已然把和政府合作的那几家贵族得罪透了,陆家权势再大,难道还能敌得过好几家贵族企业联合打压吗?狄佳想着,此事正在风口浪尖,贵族也好、世家也罢,眼睛都盯在这上。陆鸣寒原本就是现下炙手可热的人物,多少人想把他拉下来自己顶上去,越是这时候越出不得差错,更要小心谨慎爱惜羽毛才是。

  剪除骨翼这法子阴毒,但却并非强制,到底占了个“自愿”,是两厢情愿,是一拍即合。

  朝令夕改皇室脸上挂不住不说,更显那些做手术的家庭吃相难看,倒显得他们跟卖孩子换前程似的。总之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多少人劝狄佳少管为妙,免得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

  这话狄佳不信陆鸣寒没听过。

  急事缓办才能周全。

  萧辞又何尝不知呢?

  他迈下台阶:“狄佳皇子,你知这一早一晚间,就要有多少雌虫崽失去骨翼吗?”

  狄佳没答,反问萧辞一个问题:“嘉文伯爵,你知道虫族有多少雌虫吗?”

  虫族雌虫多得很,十万缺了骨翼的雌虫崽九牛一毛,占不上多少比例不假,可只要有一只懵懂的虫崽被稀里糊涂地骗走了骨翼,这事萧辞就没法不管。

  他看了眼身边如修竹般毓秀的二皇子,不再做声,大步离去。

  “陆鸣寒。”

  狄佳叫他一声,萧辞回过头听到狄佳说:“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你本就在众矢之的......何必......”

  “多谢提醒。”萧辞略一点头:“我知道枪打出头鸟,可若没鸟出头,又哪儿来的莺鸣燕啼,鸾飞凤舞。”

  回到家后,萧辞郁郁地坐在沙发上,莫宁翊问他怎么了。

  萧辞说:“和狄佳政念不同。”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林兴仰躺在单人沙发上:“这议会的政客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谁和谁政念相同。”

  萧辞撑着手,瞥一眼林兴:“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又来?”林兴从沙发上坐起身:“我就没走过好吗?你关注过我吗?”

  萧辞骂了句脏话,跟莫宁翊说:“我就跟你说我烤的牛排少了一锅,你非说我记错了。”

  莫宁翊也挺无语的,不过林兴说话有趣,他听林兴和萧辞说话就跟听相声似的,林兴总在他家晃,他都觉得自己的性格开朗许多。

  莫宁翊把洗好的水果放到林兴面前:“谁也没不让你住,怎么跟做贼似的?”

  林兴从果盘里抓起个苹果啃:“萧辞不让啊,他怕我偷你。”

  莫宁翊:“......”

  萧辞:“......”

  萧辞和莫宁翊默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莫宁翊努力把话题拉回来:“政念不同也是常态。”

  萧辞横躺在沙发上,枕着莫宁翊的腿抱怨:“他还跟我拽词。”

  他把狄佳最后说的话重复一遍:“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众矢之的。一句话不到二十个字,三个成语就占十二个,这正常吗?”

  莫宁翊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怎么会知道,学霸对于学渣的降维打击会给学渣造成多么大的心理伤害。

  林兴作为学渣二号,秒懂萧辞不爽的心情,他义愤填膺,苹果也不啃了,忙问:“那你拽回去了吗?”

  “我就拽了俩。”萧辞非常郁闷地说:“还有一个是我编的。”

  林兴哎呀一声,很惋惜似的:“那完了。”

  萧辞很不服输:“但我引用了一个典故。”

  “什么典故?”

  “枪打出头鸟。”

  林兴和莫宁翊对视一眼,心想这是典故吗?

  ——

  狄佳嘴上虽然说着缓办,但对萧辞挂念的事很是上心,凯撒虫帝的治疗仓才打开,狄佳就拿着废除剪翅法的政令等着虫帝签字。

  凯撒虫帝接过帕子,指指狄佳:“你啊,有了心上虫就不管自己的父皇,我这手都没擦,就逼着我签政令,没良心。”

  狄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把政令放在旁边,先侍奉着凯撒虫帝擦净手上的营养液,又把笔递给虫帝:“父皇,这道政令事关雌虫的未来,并不是因为嘉文伯爵。”

  凯撒笑着摇摇头,坐在治疗仓的营养液里签署下废止剪翅法的政令。

  狄佳捧着政令,递给旁边的侍从:“给嘉文伯爵送去吧。”

  “等等。”凯撒虫帝抬起手制止道:“你亲自去送。”

  狄佳哪里不知虫帝是想给他和萧辞制造相处的机会,他犹豫一下:“父皇,嘉文伯爵和莫上将很相爱,您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凯撒虫帝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狄佳,这不是玩笑,萧辞在民间的呼声很高,有他在,无论我立谁为继承人都会被他压住风头,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恰到好处的停顿下来,直到狄佳有些催促地看他,才继续说:“如果他不能成为格林家的人......那他还是和我一同去见虫神我才能放心。”

  萧辞从狄佳手中接过政令时,很开心地锤了锤狄佳的肩膀,说了句好兄弟,完全没注意到狄佳神色的异常。

  看着手中虫帝签署的政令,萧辞从心里反思自己小人之心,狄佳真是够意思。

  “吃了吗?”萧辞拥着狄佳往宅子里走:“今天家里吃烤羊,莫宁翊喜欢吃这个。”

  听见莫宁翊的名字,狄佳猝然一惊,他脚下一顿:“父皇刚刚出治疗仓,我还是不太放心,就先回宫了。”

  萧辞点点头:“也对,帮我给虫帝陛下带好。”

  狄佳勉强笑笑:“他还说,要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得到虫帝签署的废止令,废除剪翅法似乎成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萧辞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把宣扬祛除骨翼的课程赶出了小学课堂。

  可若世间之事,都是能因一道法令开始,又因一道法令终结那么简单就好了。

  这天莱西放学,给萧辞带来回一个令萧辞措手不及的消息。

  帝星有十万雌虫幼崽参与了骨翼祛除术,因为祛除骨翼,和政府合作的贵族集团不仅给与他们家长一大笔营养费,还会立即提供高薪岗位。这个诱惑对于平民来说是巨大的,能进入贵族集团工作,是一个跨越阶级的机会,为获得这个机会命都可以不要,况且是虫崽的一对骨翼。

  给虫崽做玩骨翼祛除术的家长沾沾自喜,而某些没有做成的却极为艳羡,这个项目虽被官方叫停,但某些些贵族集团却仍愿意为做过骨翼祛除术的雌虫幼崽家庭提供工作岗位。

  “我有一个朋友......”莱西眼圈红红的:“被雄父带到小诊所做骨翼祛除术......有些感染了......我昨天还看到他的后背上在流脓,今天他没来上学。”

  莱西扑进萧辞怀里,终于压抑不住哭出来:“老师说他死掉了。”

  萧辞心中一紧,抱紧莱西。

  莱西从这个怀抱中获得了力量,他抽噎着说:“我跟他说,我的雄父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医生,昨天放学,我还邀请他来家里玩帮他治病,可他要去交信息表......我应该等等他的,我应该等他交完信息表把他带回家,他就不会死掉了对不对?”

  小孩子的话很简单,可这种简单的纯粹有种直击心灵的力量,萧辞的眼圈也红了,他抱着莱西:“这不是你的错,莱西。”

  “是我的错。”莱西的眼泪浸湿萧辞肩头的衣服:“雄父已经告诉我,不可以割掉骨翼,可他们去做手术的时候都很开心,我就没有告诉他们不可以,呜呜呜,雄父,为什么他们的雄父不告诉他们,骨翼是不可以割掉的啊。”

  萧辞用拇指抹去了眼角的泪:“是雄父的错,是雄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萧辞在上学时,曾在《资本论》中读到这样一段话:

  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豪不畏惧。①

  一份高薪稳定的工作、一个跨越阶层的机会,只需要一对骨翼去换。

  他们觉得划算。

  萧辞只感到悲哀,他替失去骨翼的虫崽悲哀,为虫崽的家长悲哀、为自己悲哀。

  他竟然因为生活在贵族、生活在权势滔天的陆家,就忘记了那些营养费和稳定的工作对普通的平民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个时代永远无法破解的悲哀。

  很奇怪吗?

  在古代,男孩子被阉割后卖给贵族,在二十一世纪,依旧有人愿意用肾脏去换一个手机,古今中外,用身体的器官、用身体、用尊严换取利益的故事实在太多,多到讲也讲不完。

  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法律可以禁止外来的一切伤害,将它们写进法典中予以规范。

  可法律无法禁止自残。这可怎么禁止呢,自残者处以绞刑?

  听起来就很奇怪。

  “保护好自己。”萧辞握紧莱西的肩膀,注视着莱西的双眸,告诉他:“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伤害自己,你是最重要的,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萧辞剑眉微皱,极其认真的告诉莱西:“雄父会非常、非常难过。”

  莱西伸出小小的虫爪,摸了摸萧辞的眼角。

  并没有眼泪。

  可雄父看起来好伤心。看起来比失去了朋友的莱西还要伤心,莱西抱住萧辞,拍拍萧辞的肩膀。

  萧辞轻轻抚着莱西柔软的卷发。

  他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有点子压抑啊,讲个笑话。

  莫宁翊面无表情:我觉得我挺开朗的。

  ①《资本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资本论第一卷)第七篇“资本的积累过程”第24章“所谓原始积累”第六节“工业资本家的产生”末尾的注释中,原文为“〔注:《评论家季刊》说:“资本逃避动乱和纷争,它的本性是胆怯的。这是真的,但还不是全部真理。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象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证明。”(托.约.登宁《工联和罢工》1860年伦敦版第35、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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